就要进太学读书。周围的太监宫女都在告诉他学府是个很可怕的地方,从今往后,太子就要收起自己的蛮横态度专心读书。
司鸿光想到这里,就吸了吸鼻子,竟闹起别扭。这个被派来的贴身太监就像是来监视他的,司鸿光后退几步,撞在宽大的背脊之上,他抬头一看,正好瞧见太监油光发亮的辫子。
“太子竟然如此顽劣,以后又要怎么掌管一朝天下?”
说这句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负责太子学习的老师杨煊洛。
他从外头进来,恰好听见对话,司鸿光在里头已经闹了很久。不管是太监还是宫女都拿他没办法。此时已过晌午,应该是来举办尊师礼的时候,司鸿光还在闹着不想读书。
杨煊洛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根两尺长的戒尺。司鸿光吓得半死,熊孩子能想的办法,就是找个大人当靠山。下一刻,他就躲到苏茗柳怀里。
苏茗柳有些傻傻,他把目光投向我和顾连墨。我们现在装成了两个阉官。
“太子,你闹够了没有?”
杨煊洛冷冷呵斥,司鸿光吓得更死了,躲在苏茗柳怀里不好出去。
苏茗柳有些苦恼,此时他想起的是我们给他看的幼儿视频。他的脑袋晃了晃,接着拍拍太子的背。
杨煊洛见状,语气更加尖锐。
“你就是太子侍读?”
苏茗柳点了点头,这种状况维持了半天,杨煊洛的脸色愈黑,不耐烦地冒出一堆训诫的话。又说要治小小侍读的罪等等,苏茗柳听得晕头晃脑。
司鸿光身为太子,虽然品行不端,倒还是个讲义气的。他听到那个黑脸的人要治漂亮哥哥的罪,小脸白了又白,哆哆嗦嗦地走了过去。
杨煊洛短哼一声,司鸿光被打了两下,手都肿红了。
苏茗柳见状皱眉,浅淡的眉眼有了一份忧愁的神色,仿佛缺月挂在疏桐之上。
杨煊洛却面不改色,好像免疫了苏茗柳的万人迷光环。
他斥了半天司鸿光。苏茗柳是太子的侍读,虽同在太府里面,就地位来说,苏茗柳却是他的下属。
于是,杨煊洛眉也不皱,就把苏茗柳分配他到藏书阁里整理一月的书籍,此外还增加了许多杂事。
苏茗柳没说什么,司鸿光却惊恐得要死。但他刚被打过,胆子又小,只在一旁站得颤颤,不敢说半句闲话。
要说这杨煊洛何许人也,他就是当今最年轻的翰林大学士。杨煊洛幼时就被称作少年天才,十岁所做的一首长赋就被争相传诵,到了洛阳纸贵的地步。
同时,这次春闱也是他负责的,也是三位主考官之一。杨煊洛是阎昌寿的亲传弟子,比起阎正青,他还更像是阎昌寿的儿子。
杨煊洛走过,苏茗柳就拿过药膏,给司鸿光涂上。司鸿光眨巴两下,大滴泪珠就像雨水一样掉了下来,哭得是稀里哗啦。
他一边抽泣还一边说:“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靠山了,以后我可是要当皇上的人。欺负我的人我都要把他打趴下。”
苏茗柳闻言,又歪了下肩膀,他的眼里充满不解。我到他身边跟他说了两句。
苏茗柳于是低声道:“那殿下要和我做好朋友吗?”
司鸿光的一双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两人最后还勾了勾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