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知道了吧?”程微泽俯下身,声音不变,似乎并没被翟时羽影响,“再说了……”
声音忽地低了下去,一字一顿,“你不是很喜欢吗?”
手指从突起的肩胛骨一路滑至腰腹,戒尺从下颚下离开,粗暴地捅进了口腔。
戒尺胡乱翻搅,喉咙深处被顶住,含不住的津液顺着嘴角流了下去,喉结痛苦地上下滚动吞咽,翟时羽手指紧紧抓着床单,木质的香调在口腔里发酵,他有点想吐。
他忽然想起来,这把戒尺,之前插过他后面。
混杂着精液、润滑液、肠液……湿滑粘腻,让人想作呕。
而程微泽还在说:“这就起反应了,你的身体可比你这张嘴诚实多了。”
废话,还不是拜你所赐。
戒尺在嘴里翻转抽插,模拟着性交的动作,时不时就会顶到最深,生理性眼泪从眼角溢出,翟时羽只能发出轻微的呜咽声,身体被随意蹂躏,难言的快感却一点点开始侵入。
“我最后再问一遍,刚刚在想什么?”
戒尺从口中抽出,沾着津液拍在了脸侧,留下一道湿滑的印子,在灯下闪着晶亮的光,翟时羽喘了几口气,声音有点哑了下去:“我再说多少遍,你不信的还是不信。”
翟时羽干咳了几声,脸侧的一滴泪落到撑着的手臂上,他定定地看着那滴泪滑下去,似是在自嘲:“人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翟时羽,你让我怎么信你,把你说的所有话都当真,”程微泽嗤笑道,“然后再跟个傻子一样被你牵着走吗?”
平整的被褥被抓得起了褶皱,翟时羽低声说:“我没骗过你。”
“没骗过?”程微泽像是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戒尺被随手扔到了一边,他右手掰着翟时羽的下颚,“你喜欢过我吗?”
轻颤的眼睫猛地停住了,翟时羽愣愣地看着程微泽,眼前倏尔闪过很多画面,万花筒般一幕幕接连滑过。
他听到程微泽顶着绽开的烟花贴在他耳边跟他说喜欢,看到程微泽坐在他对面隔着错乱刺眼的灯光举杯对他笑着说永远,感受到紧贴的肌肤传来的独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
最后恍如世界线收束,所有的画面飞速掠过缩小拧成一股股细线,交织成一个女子散落垂下的如瀑长发,缠绕在她腰间的手……然后就此定格。
“没有。”喉咙在撕裂,每吐出一个字都带着延伸至心脏深处的绞痛,他在满地的泥泞里寻找,想要拼凑出一幅名为尊严的幻象,“我为什么要喜欢你?”
清澈的水流浇在身上,流下时带走了些血迹,翟时羽左手没什么力气地撑着墙,任由水流一遍遍冲洗着。
他眼前有些发黑,站得不是很稳,身后的伤口还未愈合就叠上了一层更重的伤,程微泽只打了30下,只不过没用戒尺,换成了皮带。
打得很重,出了血。
他还不能叫出声。
戒尺被横塞在嘴里咬着,平滑的戒尺上留下了几个牙印,牙齿也咬得很疼,哪里都很疼。
翟时羽抬手关上水,也不拿浴巾擦,扯过一边架子上放着的浴袍披上就一步步往外面挪。
人的潜能真是可怕,都这样了没想到还能走路。翟时羽自嘲一笑,走到床边掀开被子想躺进去。
腿刚往上抬了点,后面便好似血肉被硬生生撕裂开般,疼得翟时羽眼前一白,闷哼出声,手猛地撑上了床。他想速战速决痛完赶紧躺好,却又怕吵到翟暄,放缓动作一点点小心地侧躺在了床上。
翟暄已经睡着了,小嘴微张着,呼吸均匀平稳。
翟时羽静静看了好一会儿,伸手把人捞进了怀里。
小孩子的身体很暖和,软软的抱着很舒服,隔着层浴袍一点点暖着他微凉的身体。
能遇到这个小孩子,是他的运气,哪怕翟暄代表的是他那段破碎的爱情。
这个世界上没那么多所谓的巧合,所有名为巧合的事件都有它的源头。
没有人能逃得出因果这个循环。
他在门口捡到这个小孩并选择把他留着自己养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但他不后悔,他喜欢这个小孩子,可能因为身体里流动的一半血脉是一样的,他能从翟暄身上看到程微泽的影子。
热烈而明朗,像拨开浓重乌云的灿阳。
他知道翟暄能到他手上肯定不是因为巧合,幕后黑手是谁,为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清楚,也查不到多少东西。
这是一个隐患,但他完全无从下手,只能随缘地得过且过。
而且……事已至此,不管是谁都不重要了,他能做的只有接受,然后接着走下去。
过去没开口问的东西,他现在也不会选择去问。他没有立场再去问一句为什么,问为什么不喜欢了,又或者是为什么要那样做,他不想自取其辱,而且,他更怕程微泽问起翟暄,问起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孩儿。
他想要这个孩子,他自私地想把这个不该属于自己的孩子占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