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琦睡的很不安,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的天色也是昏昏沉沉的,他不喜欢这种天气,很像伦敦大多数的天气一样雾蒙蒙的。
他发出一声低哑的呻吟,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却突然翻空,咚的一声额头磕在了床头柜上,疼痛让他一下清醒过来,整个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紧张。
他慌乱的想要起身,却发现手脚发软,怎么也用不上力,只能继续窝在地上,身体虽然动不了,但眼珠还是能转动的,他扫视着四周,还是主人的房间,他晕倒后,躺在了主人的床上。
记忆的胶片开始倒退,慢慢在佳琦的脑海里播放,他做了让主人生气的事情,他再次自作主张,让主人看到了他恶毒阴狠的一面,然后主人开始惩戒他,给他用药效最大的春药,又卸掉了他的胳膊……最后佳琦的脑海里回荡着的是他胳膊被主人弄坏的情景.
胳膊断掉了……主人真的很生气,生气到亲手废了他,就连那么温柔那么好的主人都下决心要废掉他,他是真的太失败了,就像逆炎主人说的那样,他就是一个残次品,已经失去了做一个奴隶的资格,只能被拿去销毁掉。
谁会要一个残疾的奴隶呢……心里好疼,疼的要命,好像要喘不过气来了,他习惯了被丢弃,被逆炎丢弃,被买走他的主人退货,每次被像垃圾一样丢掉他都会很惶恐,很紧张,很绝望,这些负面情绪是因为他害怕未知的一定只会更加黑暗的将来,但这次,除去对未知的恐惧,他的心里疼的受不了了,他好怕主人失望和嫌弃的目光,好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主人。
不知过了多久,佳琦终于挣扎着从地毯上坐了起来,擦去满脸的泪水,一边擦眼泪一边想要站起来,主人不要他了,他就得回地狱之火去,摆出这样一副窝囊的难看的样子,主人一定会更烦自己的,最后和主人告别的时候,一定要美美的,给主人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胡思乱想着,他突然愣住了,慢慢的低下头,把自己在脸上擦眼泪的右手放在眼前,这只手,怎么又能动了?!!
佳琦呆呆的攥了攥拳,又轻轻摆了摆手,真的能动了!而且一点都不疼!
“在干什么?”冷晓言推门进来,看着坐在床边地毯上的佳琦皱起了眉头:“刚睡醒就又要作妖?”
“没、没有主人……”佳琦瑟缩了一下,想要换个姿势跪在地上,又忍不住想要问自己手的事情,毕竟晕倒前手被搞坏并不像是自己产生的幻觉:“主人……佳琦……佳琦的手……”
冷晓言走到他面前,心里突然闪过一个词,雏妓。
在那个罂粟花满地的地方,有很多雏妓,他是在那个地方长大的,他童年的记忆里,很多十几岁的男孩女孩被鸦片控制着在各种男人身下辗转呻吟,他们的眼神麻木又顺从。
冷晓言蹲下,用手捏着佳琦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仔细看了看,他在对方晕倒的时候,从地狱之火调来了佳琦的资料。
这是个五六岁就被继父卖到地狱之火的小奴隶,五六岁的年龄又能知道什么?地狱之火先是教给了他属于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廉耻心和自尊心,然后再用残忍的手段打破那些属于正常人的情感,这样制造出来的奴隶羞耻又放荡,矛盾又纯情,是最受欢迎的种类。
冷晓言在地狱之火待了很久的时间,见惯了各种奴隶,妖艳的,活泼的,高冷的,可没有一个能打动他,因为这些奴隶的眼底都是冷森森的麻木和认命,只有这个小奴隶,自己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被他眼底炽热的,想要为自己打算,好好生活的欲望灼到了。
做为奴隶他是失败的,因为他无时无刻不想着让自己从这一滩烂泥里挣脱出来,他只是不想认命而已,只是想要让自己过得更好一点而已,他不断的寻找着愿意向他伸一伸手的人,被撞得头破血流也想要一份独属于自己的温暖。
冷晓言,你对一个只过过五六年正常人生活的孩子,何必抱有这么大的期望值?他不过是喜欢上你了,不想你再受到伤害,他的自作主张冒犯了你,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就算对一只忠诚的小狗,也该有多点耐心不是吗?
“主人……主人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这次我长记性了……再有下一次,再有下一次您就把我送回地狱之火好吗?”佳琦被捏着下巴,惶恐的看着冷晓言,他的主人看着他一言不语,这让他焦躁又紧张,就像是等待死刑判决的犯人,不知道最后落到他头上的会是什么。
“手已经给你接上了。”冷晓言松开他的下巴,双手拖着将他横抱起来往楼下走:“下次再背着我做坏事,就把你身上的所有关节都卸掉。”
停顿了下,冷晓言又加上一句:“也不给你接回去了。”
佳琦窝在冷晓言怀里,紧张的肌肉紧绷,满脑子的求饶道歉一下就被冷晓言带偏了:“是……中国功夫吗?”
听到佳琦在自己怀里小小声的这么一句,冷晓言顿了顿,突然笑出声来:“对,中国功夫,下次不听话,就用中国功夫对付你。”
佳琦的脸贴在冷晓言的胸膛上,感受到胸腔震动,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