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婷，我讨厌你自大狂妄！讨厌你的招摇嚣张！你就是天底下最贱的人！”

乔荞一口气将自己憋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莫名畅快。

原来肆无忌惮的骂人是这种感觉。

虽然骂人的样子很难看，但她觉得自己好像……好像更像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楚若婷被她气笑。

她厉声道：“你以为你不讨厌？练个功不小心割破手，捂着胳膊坐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明明不喜欢我，还非要凑我跟前二师姐长二师姐短……总是无意间说些伤人的话，我都不知道你是故意找茬还是真的白痴！你别不别扭啊？”

乔荞愣住。

她竟答不上来。

她看向楚若婷，立于万丈山巅，红衣翻飞，上扬的眉梢总带着几分她学不会的傲然。

“你心里肯定在嘲笑我。”乔荞摊开自己的双手，盯着自己雪白的指尖，“我这身修为，都是靠吸干男人得来的，你本就看不起我，这下更觉得我恶心吧？”

楚若婷眸光微凝。

她翘了下嘴角，笑说：“没什么看不看得起。异曲同工，咱们两个都是靠男人提升修为，谁比谁高贵？最大的不同，大概是我守住了底线。你没有。”

《媚圣诀》有采阳补阴的功法，但她从来没有想过，随意骗些男人去采他们的阳提升自己，把他们采到死为止。

人世茫茫，总会遇到无数诱惑，她克制住了。

纵然上一世山穷水尽，她也未误入歧途。

乔荞闭上双眼。

她感受着山巅吹来的朔风。说：“楚若婷，认识这么多年，我们第一次正经八百的交谈，竟是在这种局面。”皓腕一转，长剑在手，“可惜，这也是我们最后一次交谈了。”

天道要她杀楚若婷。

楚若婷必死！

“你以为我会怕你？”

这是浮光界顶尖高手的较量。

楚若婷冷笑一声，“唰”地抖出苍云鞭，鞭上环绕着爆裂的紫电。随手一挥，那鞭风划过璀璨锋利的光芒，将旁边的山崖甩出一道笔直裂缝。

“乔荞，你我之间不必多说，来堂堂正正打一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