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婷带着五人下山。
途中谢溯星和游月明争执不休,一个认为先去北麓,一个非说选去郓城。
最后还是况寒臣提议按距离远近,挑了后者。
游月明闷闷不乐。
暗搓搓觉得楚若婷喜欢谢溯星超过自己,却不敢埋怨,自个儿胡思乱想。扇子不摇了,不跟人吵了,走在最末没精打采。
楚若婷知他心中想法,入了夜,偷偷爬窗潜进游月明的房间。抱着一通好哄,将人哄到床上双修了一夜,可算乐个没边。
游月明藏不住话。
第二天拉开脖子上的红痕,在谢溯星面前炫耀,结果谢溯星又不高兴了。
他要么从树上倒挂下来,把荆陌和荀慈吓到几次;要么就一路搞破坏。
长得鲜艳的花花草草他两爪子给拔了;路边大石头搁原地好好的,他看不顺眼,一脚踢飞,轰隆撞垮半座山。
为了浮光界的自然环境,楚若婷当晚钻进谢溯星房里。
到了第三天清早。
况寒臣看似对她嘘寒问暖,其实每句话都绵里藏针。凭栏吹笛,曲调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荆陌问他怎么了,他就捂着腰,故意让楚若婷听见,说什么余毒未清头晕眼花云云。
楚若婷担忧他身体,当晚上房顶揭瓦溜了进去。
荀慈虽明白怎么回事,但他淡然处之,全凭楚若婷的心意来;荆陌魂归,刻苦修炼第一名,每天活力四射精神满满,捧着雁千山给他的功法废寝忘食。
两人不争不抢,反倒让楚若婷心怀愧疚。
她本着一碗水端平的准则,愣是将短短一段路,走了五天。
到了第六天,有人食髓知味想继续,全被楚若婷扔出符箓定住罚站。
荆陌修炼一夜,准备前往山林中继续吐纳。
他站在铜镜面前,将发带往额上一勒,握拳给自己打气,“今天的目标——领悟第一卷第二重第四小节!”
说完,拉开房门,正巧与走廊上的况寒臣打了个照面。
“你头上怎么贴了一张符?”
况寒臣站在楚若婷门口,眼珠子乱转,说不了话。
荆陌伸长脖子一看,发现门檐下还倒挂着谢溯星;不远处,游月明维持着抬腿跨过栏杆的动作。
“这是新的修炼方式吗?”荆陌搞不懂,捧着书学习去了。
还是荀慈后脚走来,好心将他们头上的定身符取下。
三人被符箓定了整夜,个个腰酸背痛,再不敢半夜三更去爬床。经此一遭,可算顺利抵达郓城。
林惜蓉将谢氏一族安置在郓城郊外的大宅中。
谢溯星父母通情达理。
楚若婷闯藏宝楼救下谢溯星,两人早就对她感激不尽。加上楚若婷又是分神期的高手,谢父谢母对她一万个满意,甚至说“吾儿理当以身相许”之类的话,一场会面,双方尽欢。
暮晚,楚若婷等人告辞离去。
谢溯星的堂兄谢琦前来相送,刚送到门口,两道虹光忽至。
楚若婷定睛一瞧,来者正是林氏二女。
三人许久未见,折回谢府叙话。二人惊讶楚若婷修炼神速,楚若婷也感慨林逸芙竟排除万难,修炼了林氏功法,令人刮目相看。
林逸芙右手指尖绕着双环髻上的飘带,笑嘻嘻道:“这事儿把我家老祖气得够呛,但他拿我没办法!从今以后,我们林氏功法,男女皆可修。”她想起一事,又道,“若婷,你此去北麓,要是见到竞叔,帮我向他道句谢。”
她修炼林氏功法时险些走火入魔,多亏何竞借来鞠水莲,帮她静心明性。只不过何竞事忙,不等林逸芙亲自给他道谢,便外出云游。
楚若婷颔首记下。
楚若婷和林逸芙言欢,林惜蓉中途出去了一趟,去而复返眼睛湿漉漉的。
二人追问,林惜蓉犹豫地从怀中摸出一方鸳鸯荷包,失落道:“……他不收。”
林逸芙大怒,提剑就往外冲,“谢琦简直不知好歹!二姐你哪点配不上他,竟敢推三阻四!我这就把他绑了送你床上!”
“逸芙!休得胡言!”林惜蓉急红了脸。
她拉住林逸芙的衣袖,摇了摇头。
谢琦说了,二人身份悬殊,东苏林氏家大业大,是他自己配不上林氏二小姐。就算没有门第之见,林霄风当初为了一句谣言差些斩杀谢氏全族,谢琦怎会心无芥蒂。
林惜蓉看得通透,仍忍不住满心酸楚。
林逸芙拿楚若婷举例,劝道:“二姐,你要什么男人没有!一个谢琦不行,那就找一百个!找一千个!”
楚若婷噎了一下,弱弱提醒:“也别找太多……吵得头疼。”还得谨防半夜爬床。
林惜蓉想到方才正在斗嘴的谢溯星和游月明,破涕为笑。
三人围在一起谈天说地,翌日早,分道辞别。
楚若婷马不停蹄直奔北麓。
上次将游氏搅得一团糟,她做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