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下午,徐果和余方方陪着徐意回了趟家。他们本想去看看连辉东西收拾得怎么样,却意外碰上一位拎着工具箱的师傅。电梯到了楼层打开门,师傅跟他们走的是一个方向。
对方看见徐意掏出钥匙开门时也是一愣,“不是说你们家锁坏了要换锁吗?”
“换锁?”徐意门开到一半,被师傅的话弄得摸不着头脑。
此时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连辉的声音传来:“是王师傅吗?啊,小意……”
一行人面面相觑,徐意很快明白过来,脸色也沉了下来。
连辉尴尬地挠挠头,“不是说给我两天时间吗?”
“给你两天时间鸠占鹊巢?”徐果讥讽道。
开锁师傅见状,连忙拎着工具箱转头就走,不想卷入是非。连辉半开着门,人堵在门口,似乎不想让徐意进去。
徐意直勾勾地瞪着他,半天没说话。
连辉又解释道:“昨天我妈把家里钥匙弄丢了,我才叫人来换锁。你别多想。昨天的事你也得给我解释的机会,你不能拒绝跟我交流。”他又想去拉徐意,被徐意躲开。
“跟你这种玩意交流个屁!”余方方打断他,一点都不想再听连辉对徐意惯用的连哄带凶的语气。
徐意却是话都不想跟连辉说,一把将他推开,大步走进自己家里。
平时被他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客厅已经变得十分杂乱,抱枕丢了一地,旁边还堆着几个大行李袋,沙发上和地毯上各睡着一个姨。还有一位正从客房走出来,似乎刚睡醒,迷迷糊糊地看向徐意。
徐意越过她们朝里走,只见主卧的大床上,连母正盘腿坐着,捧着他的平板电脑津津有味地外放着电视剧。连母没有换拖鞋,床下铺着的米色地毯已经被踩灰。柜子上徐意的护肤品盖子也敞着。
徐果紧跟在徐意身后,他从来没见过好脾气的徐意脸色阴沉得像现在这样。
房门口突然出人影,连母只当是连辉,头都没抬地问道:“是换锁的来了吧?赶紧把锁换了那个男的就进不来了。房本我也撕干净冲走了。反正你就一口咬死房子是你的。他要是跟你打官司,我就带你二姨三姨去他学校门口闹。这男的有好几套房子对吧?为了脸面,他肯定就不要这套了。”
连母的话打破了徐意最后一丝克制。徐果甚至没来得及拉住他,只见徐意突然冲上前去,一把将连母从自己床上推了下去:“滚!都他妈给我滚!从老子家里滚出去!”
徐果和余方方从未见过徐意如此愤怒,甚至连辉都没回过神来。连母从床上滚落在地,还没站起来,又被徐意劈头盖脸地将桌上的护肤品砸了一身。“用!全都给你用!”徐意说完又冲向客厅,双手拎起那些行李袋就往大门外扔去,“你们这种人凭什么住在我家!”
徐果和余方方后知后觉地跑去拉住徐意。
虽然徐果也恨不得揍这些老不要脸的,但好在理智尚存,要是真对她们动了手,肯定会被碰瓷得没完没了。客厅和客服里的阿姨们此时也通通围了上来,连行李都不捡,你一下我一下地推搡着徐意。
“小东西这么横!还冲老年人动手!”
“赔钱!不赔钱别想走!”
连辉忙着查看连母有没有摔伤,徐果和余方方隔在阿姨们和气红了眼的徐意之间,整个客厅一片混乱。
徐果庆幸刚才自己顺手按下了门铃对讲上的一键报警。
小区保安队来得很快。由于住房登记的业主就是徐意,保安们很尽责地将连辉和那一大家子“请”了出去。连母一屁股坐在门槛上就是不肯走,等到警察来了,迫不及待地哀叫着要个说法。
“我们家辉辉住了这么久,有一起跟他还房贷的!房子不是他一个人的,凭什么把我们赶出去啊!他们仗着人多还打我,警察给评评理,我现在腰都直不起来了。什么医院检查啊赔偿啊一分都不能少!”
双方各执一词,警察只好将他们都请去警局做笔录。徐果瞥了一眼穿制服里高个子的那位,悄悄拉了拉徐意道:“没事,去吧。”
由于小区保安及时提供了业主信息,加上徐果他们进去之后没关大门,楼道监控没拍到徐意推连母,倒是把客厅里几个阿姨们推搡他们的样子全拍了进去,还有先前的换锁师傅。
连母到了警局才知道,徐意这套房本是自家老小区拆迁补的,跟连辉压根没有什么关系。
连母闻此又在警局里闹了起来,“辉辉!你不是说你每个月要还房贷所以才没钱给家里吗?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徐意丝毫没有要跟她们和解的意思,其他阿姨们将面对非法入侵他人住宅的处罚,而连母还要加上一条非法损毁他人证件。
宽敞的单间办公室内,徐果毫不客气地往桌子上一坐,看向眼前的人,“林一墨,你什么时候辞职考公务员了?”
“严肃点,做笔录呢。”林一墨长腿往桌子边缘一搭,尖头皮鞋轻轻提踢了踢徐果的屁股让他从自己桌上下去。
“得了吧,故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