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爱爱清晨从客房里出来时碰到了晨起跑步的杜若，她像平常一样朝自己挥挥手：“宝贝儿，早。”

和她被李瑞言抛弃回来国色天香时一样，面带微笑，毫不意外的对自己说，“好久不见，给你排个轻松的班吧？”

于是周爱爱就从一周四次班变成了一周两到三次班。

宋铁给了她不少小费，她约上了宋袅袅一起逛街。

不得不说，离开李瑞言以后，她虽然偶尔在夜里会觉得伤心，但大部分时候会觉得身心都很轻松，好像李瑞言是捆住她的绳子，现在被松开了，尽管需要一定的时间适应，但是自由确实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爱爱？”

“啊？”

两人逛得累随便找了一家咖啡店歇脚，谁知周爱爱看着手机一条短信出了神。

“你在看什么啊？”

周爱爱把手机递给她看，“李总把钱结清了。”

“哇，这么多个零，一二三……”

“不好意思，请问您是周爱爱小姐吗？”

两颗凑在一起数数的脑袋被迫分开，周爱爱侧过头看向突然来打招呼的人。

是一个带着淡金色边款眼镜的男人，头发三七分，看得出本来梳得一丝不苟但被风吹得稍微有些凌乱。单眼皮，鼻子和嘴唇都中规中矩，虽然看起来很普通，但是棱角分明的轮廓让他看起来有些阳刚，但说话却温和有礼。

周爱爱不记得自己接过一个这么正经的客人，但是出于礼貌，还是应了一句。

“你是？”

男人得到她的反问显得有点开心，表情也没有刚刚那么严肃，整个人看起来温文尔雅不少。

“我是赵琛，前年在医院住了半个月的院，你是我的责任护士，你还记得吗？”

周爱爱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她收起妩媚的笑容，换上一副疏离又礼貌的微笑，“不好意思，不记得了。”

“我康复后去过医院，想请你吃饭但护士说你辞职了。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上班？”

周爱爱不想撒谎，也不想回答，“抱歉，我跟朋友正在聊天，你如果没事的话请不要打扰我们。”

“实在对不起……我，我可以加你的微信吗？”

周爱爱摇头，拒绝了他。

赵琛看出了周爱爱的不耐烦，这和照顾他时温柔细致的周护士判若两人，但他的教养让他已经不能再失礼了。他道了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喝咖啡。

可惜他的目光无法自制地频频望来，周爱爱已经没办法跟刚刚一样和宋袅袅快乐的数钱了。没遇到认识“护士周爱爱”的人前，她以为自己在向前看、往前走，谁知道当有人提起那段满怀希望的过去时，她还是觉得心脏像被扎伤了一样，不想谈过去，更不想回忆。

周爱爱和宋袅袅在下午就回到了国色天香。

但在晚上的时候，周爱爱和宋袅袅一起在大厅的卡座上陪客人时，竟然遇到了赵琛。

他坐在高台上这儿看看那儿瞧瞧，周爱爱好几次都看到同样在售酒的女同事拿着一瓶酒贴上去跟他搭讪，但都被赵琛像赶蚊子一样赶走了。

大厅的灯光调得暗，赵琛四处眺望的眼神给他惹来了男男女女的搭讪。

周爱爱已经很少陪客人睡了，根据她自己的需要，大概一周两次，还会有一天跟宋袅袅一起在大厅陪酒。

对她来说，国色天香已经变成了一个游戏场所，只要她将酒色财气看空，在这里上班就跟普通的工作没什么两样。

宋袅袅正在陪客人摇骰子，喊骰子数正喊得热闹，周爱爱的客人则内敛许多，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将手伸到周爱爱的裙底里去。周爱爱今天晚上是不出台的，因为陪客天数少，售酒的提成拿得也少，所以这种揩油她也尽量避免。

她给客人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到大厅的小露台里抽了根烟。烟刚点上，赵琛边摸过来了。

“周小姐。”

周爱爱挑了挑眉，“有事吗？”

赵琛又发现了周爱爱的第三幅面孔，高傲又冷漠，“我可以请你喝杯酒吗？”

周爱爱朝他的右耳边吹了口烟雾，“请我？”她笑出声，“我是这里卖酒的，有时候还卖身。”

赵琛睁大了眼，似乎觉得周爱爱在骗他，“什么意思？”

周爱爱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我是国色天香的公主，就是妓女。”

说完，周爱爱将自己的披肩扶正，和他擦肩而过。

抽完烟回来的周爱爱显然情绪高涨许多，和客人也玩得开了，像同吃一块饼干、一根山楂条这种小游戏也玩得起劲。

她今晚卖出去的酒比宋袅袅都多。

就在周爱爱以为看起来端庄又严肃的赵琛会从此将她忘在脑后时，轮到她接客的晚上遇到了赵琛。

是赵琛点的她。

周爱爱穿着一件橙色的裹身旗袍，开叉开到大腿根，她稍稍抬腿就能看到丁字裤的颜色。

正当她穿着